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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我叫许流沙,19岁。
19年前,妈妈怀着我在海边和我的爸爸分手,是的,他们没有结婚,我的妈妈在海边坐了一夜导致我早产。她把握取名叫流沙,依然跟我父亲姓。
不久之后,我妈妈因为抑郁症自杀。
我从小跟着外婆长大,外婆觉得对不起母亲,便对我格外的的好,什么东西都尽量满足我,可我却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富有童趣和快乐。
可你若问我幸福是什么,我真的回答不上来,在我生活的世界里,无大悲大喜,也许是世界太小。在很多时候,我总在幻想另一场遇见。
19岁了,我考上了大学,背着外婆的意志报考了一所外地的大学,外婆没有办法,我如愿以偿地上路了。
我希望有另一场遇见,一些人,一些事,我以为我会很勇敢。
可是很快发现我错了,我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勇敢,大学军训让我几欲逃回家,社团的热闹并未吸引我,那般嘈杂把我的好奇全然赶走,还有自己打饭、洗衣服、交话费,去超市,上课等等,再也没有人会在早上的时候精心给我准备早餐,晚上的时候给我一杯热牛奶,无法逾越的琐碎,我是否该后悔。
在文学社团里,我认识了于若水,21岁,一个瘦高的男生,看上去很安静,却有股看似犀利的地方。
有一次,社团要办一本杂志,我们两个负责有关电影与书评的版块。那些天,总是我们两个人呆在活动室,图书馆、林荫道上讨论者内容、排版等问题,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走得那么近,第一次学会与人合作。不可否认,这是一种愉快的经历。两周后,我们圆满完成任务,他提议一起庆祝下,我欣然应允。
星期天,我们一起去看电影、吃饭。
回来的路上,我们错过了公交,出租车不愿进大学城,我们只得中途下车,一路徒步。
“你不用太紧张,我以前也走过几次。”他见我沉默,以为我会害怕。
“没有,挺好的。”
“什么挺好的?”
“就是挺好的。”我笑着低下头,那一瞬间我想到《倾城之恋》里的白流苏。
一路上,我们的话不多,却也没有急着回到学校,我感觉他有些紧张,这让我觉得一种莫名的愉快,想要笑出来却又笑不出来。
那天晚上,我久久不能成眠。
二
他成了我大学的第一个朋友,他就这样走进我的世界,他也想我打开他的大门,至少我以为是这样的。
我们一起看电影,他是唯一一个陪我看《The our》不会睡觉的人;吃饭;一起打发那些无聊的时光;一起看着天空幻想、发呆。生病了,他第一个跑来照顾我,为我忙前忙后。慢慢的,我在离开外婆的身边后,找到了另一种依赖,帮我抵抗生活中可怕的琐碎,甚至于那些琐碎都成了美好。这样的依赖,让人安心,久了会发现:依赖是上瘾。
每当看到他跟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,我总会有种无法言说的不高兴。尽管我知道我自己不能这样子,但对于我在意的人,总是如此霸道,不愿与人分享,曾几何时,也知道爱是从嫉妒开始的,这样的嫉妒一点一点地渗透你,无法抗拒。
放假回家的时候,我希望他送我,别人不可以,回校的时候,我希望他是第一个迎接我的人,别人也无法替代,他成了我来去的唯一动力。
我很想问问他,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一直下去,可是,我们没有在一起。
外婆允许我离开的条件是不能谈恋爱,她说我母亲当年就是因为这样的离开才碰上我的父亲,外婆无法制止,而我的父亲终究是负了她,母亲走了,外婆一直心存余悸。我答应了。
大二的那年夏天,我从家里跑了出去,去找若水,因为我除了想他,那个夏天我不知道在干什么,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,我忍不住哭了起来,他问我怎么了,我说没事,就是世界太安静了。
“来吧,我在等你。”
就是这么一句话,我偷偷溜了出去。
那天刚好下雨了,他打着伞在等我,我对他说:
“能对我说句话吗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说,你是我的药罐子?”
“啊?”他很诧异,但过后笑了笑,却没有说。
“我开玩笑的,别当真,你没病,我自然也不是药。”
“你是我的。”他说得很快,也许我听错了,因为我希望他能对我说那样的话。
吃完晚饭,我们坐在天台上,背靠着背。
“玩个游戏吧!”我提议。
“什么游戏?”
“我问你答!”
“嗯!”
“开始,最喜欢的天气?”
“小雨。”
“最喜欢的颜色?”
“黑色!”
“最喜欢的花?”
“百合!“
“最喜欢的电影?”
“肖申克的救赎。”
“谈过几次恋爱?”
“没有!”
“好吧,有没喜欢的人,谁?”
“没有。”
我沉默了。
“你不问我吗?”
“不用问,我知道。”他好像有些惆怅。
“哦,你欺负我啊……”我推了他一下,他拉住我的手。
口是心非,我们的手牵在了一起。
跟着他在陌生的城市里流浪,却那么心甘情愿,就算是一辈子。
好景不长,我被我的外婆逮了回去,我始终不承认我在谈恋爱,不是因为欺骗,而是若水始终没有说过他喜欢我,想跟我在一起,对我来说,一个明确的表达重要无比,就像誓言一样,至少能让我暂时地确定,让我安心。
开学的时候,外婆亲自送我到学校,若水还是来接我了。
临走时,外婆把若水叫到车里,不知道说了什么,我百般逼问若水,他说外婆让他好好照顾我,而我从来都不相信。
我们想往常一样在一起生活,有时候,我觉得这座城市的全部意义就在于他,若是他不在了,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,看着它的背影,我会发愣好一会儿。
舍友都说我很幸福,找了一个不错的白马王子,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。心里在想:他不是我的男朋友,是我的依赖,只有他,愿意把握的无边的幻想变成他笔下的文字,只有他懂我的愿望,可是他不懂我的心思吗?
最后一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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